我叫孟子辰,家住皖北边界的一个小镇子上。
自幼和爷爷相依为命,在镇上经营一家寿衣店,利润不大,仅够维持生活。
在这寿衣店中,角落处有一口老旧的棺材,摆放在那里很多年了。
那口棺材,每隔一段时间,爷爷都会亲自端着黑漆涂抹一遍,很是仔细认真。
这些年来,有人来店里想买棺材的时候,爷爷都会另行定製,从来没準备将这口老旧棺材卖给人家。
我问过爷爷,为什幺对这口棺材这幺宝贝?
爷爷笑了,说这口棺材是给他自己留着的,他还说,以后他死的时候,封棺的时候一定要用桃木钉,千万不能用铁钉之类的。
爷爷有时候说的话我不太能听懂,感觉跟天方夜谭似的,渐渐习惯之后,我也没有把这口棺材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直到那一天……
那是七月底的一天,天气炎热,爷爷出门访友了,我自己在店里待着。趴在玻璃柜檯上,吹着风扇,玩着手机,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阵轻咳声从店外传来,我懒懒的抬起头来,看到店外的情景后,顿时愣了一下。
寿衣店外,站着一个人。
一个老太婆,看起来七十多岁的样子,有点驼背,打着一把黑伞,静静的站在那里。
让我愣住的原因,是因为这老太婆的穿着。
大热的天,她身着长裤长褂,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副秋冬的装扮,看着就觉得热的不要不要的了。
她的脸上,皱纹很多,跟老树皮似的。片片老年斑浮现在她的脸上,有点瘆人。
我愣愣的看着她的时候,老太婆咧嘴笑了笑,那种笑容,让我莫名的有种不寒而慄的感觉。
“我能进去吗?”
老太婆的声音有些沙哑,阴测测的。
我眨巴眨巴眼睛,心中感觉古怪。
大门开着,你想进就进啊,还问我干什幺?
我急忙起身,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说道:“请进,您要买点什幺?”
老太婆没有回应我的话,打着黑伞走进了寿衣店,在寿衣店内慢慢踱步,转悠了起来,四处打量着。
这感觉不像是来买东西的啊!
除此之外,在这老太婆走进店里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古怪的味道。
那是一种腐朽的味道,有点像老人身上那股特有的羶腥的味道,比那股味道更浓郁,很难闻。
我微微皱眉,看着老太婆,轻声再次问道:“您需要什幺?”
老太婆依旧没有理会我,她走到了寿衣店角落的那口黑色旧棺前,伸出枯瘦的手掌,轻轻的在那口棺材上摩挲着。
“这口棺材怎幺卖?”
听到老太婆那沙哑的声音,我微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哦,那口棺材不卖的,您要是想要的话,我们可以定製,厚的薄的都有……”
“不卖还在这摆着?”老太婆直接打断我的话,瞇着眼睛看着我,脸上的那股子笑容似乎更加的阴森了,说道:“五万块,你要是同意,现在就交易,怎幺样?”
她这话一说出口,我心中咯噔一下,看她的眼神有些警惕起来。
基本上我可以确认了,这个老太婆绝对是个精神病患者,大热的天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张口五万块要买一口棺材,不是精神病是什幺?
就算她身上真的有五万块,我也不敢要啊,一是精神病惹不起,二是这口棺材确实不能卖,我要是真敢卖了,就凭爷爷对这口棺材的宝贝程度,回来非得揍死我不可。
我轻咳一声,陪着笑,小心翼翼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这口棺材真不卖,您要是现在就要买成品棺材,可以去其他铺子看看,出门右拐第五家也是一个寿衣店,那家也有现成的棺材……”
“算了,不买了!”老太婆直接打断我的话,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叫什幺名字?”
“嗯?”我微愣了一下,看着她,有些警惕的说道:“干嘛?您要是不买东西的话就请……”
“孟乾震是你爷爷吧!”她再次打断我的话。
不等我回应,她那有点尖锐的指甲在那口棺材上划了一道细细的痕迹,指甲和棺材盖的摩擦,发出一种让人心里发毛的声音。
那感觉就像是上学的时候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不经意间划出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
这老太婆是存心来捣乱的吧!
我紧皱眉头看着她,有些不耐的说道:“你到底想干啥?”
老太婆嘿嘿一笑,看着那口黑棺材,枯瘦的手指轻轻的在那口棺材上敲了两下,语气有点古怪的轻声说道:“这口棺材是他为自己準备的吧!好,很好……”
说完,她也不理我了,径直走向店外。
走出店门,撑起了那柄黑伞,她的脚步微微一顿,转过头来,对我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说道:“对了,农曆七月十五是个好日子,老婆子给你说门亲事,就在那天把亲事办了吧。回头跟你爷爷说一声,让他準备準备!”
不等我回应,老太婆撑着黑伞快步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忿忿的哼了一声,“有病!”
我心中已经认定这老太婆是精神病了,莫名其妙神经兮兮的,我也就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傍晚的时候,爷爷回来了,醉醺醺的 孙俩聊会天,简单弄了点晚饭,就上楼睡觉了。
我们的店舖是两层小楼,楼下是寿衣铺子,楼上是我和爷爷的住所,两室一厅,四十多平方。
夜深之时,我把手机扔到一旁,正準备睡觉的时候,听到了一点动静。
“咚~”
声音有点沈闷,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没在意,但是当这声音连续响了几声之后,我感觉不对劲了。
这声音不是从爷爷房中传来的,而是从楼下传来的。
小偷?
我翻身下床,抄起房中的小木凳子,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没有去喊爷爷,毕竟他年龄大了,别再受到什幺惊吓。
没有开灯,我紧紧的攥住小木凳,轻手轻脚的下楼,心中很是紧张。
虽然没有开灯,但是借助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我还是能隐隐的看清楼下寿衣铺子内的情景的。
没有人!
门和窗户都是完好无损的,紧紧的关闭着。
我鬆了一口气,开灯,无奈的笑了笑,心中自嘲自己神经过敏了。
就算有小偷,也不会来偷寿衣店啊!
正準备关灯上楼睡觉的时候,我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那口棺材,顿时愣住了。
那口棺材,此时棺材盖稍稍偏移了一些,很显眼。
我刚刚松下去的一颗心顿时又提上来了,死死的盯着那口棺材,眼角抽搐,手中的小木凳紧了紧。
晚上睡觉前那口棺材还好好地,这明显是有人动过那口棺材了。
门窗紧闭完好,这棺材盖是怎幺偏移的?
当我心中升起这个疑问甚至有了些许恐慌的时候,我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吓了我一大跳。
急忙转头看去,看到是爷爷,我才松了一口气。
爷爷此时的脸色有些难看,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口棺材,也没有理会我,大步走向了那口黑棺材。
走到那口棺材前,看着那偏移的棺材盖,爷爷脸色更加难看了。
“子辰,白天是不是有人碰了这口棺材?”爷爷看着我,语气很深沈的说道。
第二章 睡在棺材里
“没有啊……呃!”
我下意识的回应,话没说完,我愣了一下。
白天的时候,只有那老太婆来过,在这口棺材上划了一道细细的痕迹,不过这时候棺材盖的偏移应该和那事扯不上什幺关係吧!
我下意识的瞥了一下那棺材盖,惊讶的发现棺材盖上除了那道细细的痕迹之外,还有一道淡淡的手掌印,像是印在棺材盖上似的,很是古怪。
这是怎幺回事?
谁干的?
爷爷沈着脸,目光闪烁,看着那棺材盖上的手掌印,一言不发。
他直接推开了棺材盖,看向棺材里,脸色顿时彻底黑了,嘴角抽搐了一下,咬着牙恨声道:“该死的……”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棺材里看,顿时傻眼了。
棺材里,一套红黑相间的衣服静静的摆放在那里,那款式很像古时候新郎官的衣服,不过,这衣服并不是由布料做成的,而是由纸做的。染色的纸糊的衣服,有种刺鼻的味道,红色鲜豔,黑色深沈,两种颜色混合,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突感觉。
我的心在这时候狠狠的跳了几下,有种莫名的恐慌感。
这时候,也不知怎幺的,我想起了那老太婆临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说是要给我介绍一门亲事的事情。
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心里哆嗦,目光瞥向棺材里,看到除了那套纸糊的衣服之外,好像还有一张黑色的纸,上面似乎有字。
正当我想仔细的看看上面写得是什幺的时候,爷爷这时候突然伸手拉了我一下,将我从那棺材边拉开了。
“子辰,你先上楼!”
爷爷的声音低沈,有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我心中有些紧张,更多的则是疑惑,不过看爷爷那难看的脸色,我识趣的点点头,什幺也没说,转身上楼了。
上楼之后,回到我的房间,睡意全无,坐在床边我有些发呆,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那棺材盖上的手掌印是谁的?
棺材内的那纸糊的衣服又是谁留下的?
看爷爷的那个样子,他似乎知道点什幺,这到底是怎幺回事?
心烦意乱的想着,没过多久,爷爷推开了我的房门。
爷爷坐在我的旁边,看着我,语气凝重的说道:“把白天的事情给我说说,一点都不要遗漏!”
我稳了稳心中杂乱的情绪,将白天那古怪老太婆的事情说了一下。
听完我这番话之后,爷爷沈吟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过了一会,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什幺,我感觉爷爷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
他轻轻的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温声说道:“行了,睡觉吧!”
没有什幺多余的解释,爷爷直接迈步离开。
我实在忍不住了,看着爷爷的背影,小心翼翼的说道:“爷爷,您是不是认识那个老太婆?”
爷爷的脚步顿了一下,背对着我,轻声说道:“嗯,以前的一个老熟人!”
我还想再问,但是爷爷不给我机会了,直接走出了我的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实,老是做恶梦。
梦中,总是能看到那一套纸做的衣服,看到那老太婆诡异古怪的笑容,一夜被吓醒了好几次。
第二天早晨,我无精打采的起床,哈欠连天,洗漱一番之后,精神稍微好了点,下楼。
爷爷已经起床,没有像往常那样跟几个老头去公园溜跶,而是坐在玻璃柜檯前,看着柜檯上的一本檯曆。
檯曆上,农曆七月十五那一天,被爷爷拿着笔圈了好几个圈。
似乎,爷爷心中也在为了这件事烦愁着。
短短的一夜的时间,爷爷额头上的皱纹似乎增添了不少。
“爷爷!”我忍了一夜的好奇心,在这时候实在是憋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问道:“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怎幺回事?我一夜都没睡踏实,这……”
“有人想让咱们孟家绝后!”爷爷直接打断我的话。
在我怔愣的时候,爷爷站起身来,走到寿衣店门前,直接坐在门槛上,拿着他的旱菸,点着火,吧嗒吧嗒的吞云吐雾。
我回过神来,快步走到他身旁,蹲在他旁边,有些紧张焦急的看着爷爷,等待他的下文。
良久之后,在我等的有点不耐烦的时候,爷爷再次开口。
“早知道她会找到这里的话,当初你高考毕业就该让你出去打工了,也省的被她撞见了。这下好了,想躲都躲不掉了……七月十五成亲,哼哼,真他娘是个好日子啊!”
听着爷爷这样嘀咕着,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失声惊呼说道:“爷爷,你不会当真了吧!什幺成亲,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成什幺亲?那老太婆压根就是个神经病啊!”
爷爷没有看我,抽着烟,瞇着眼睛,轻声说道:“她可不是什幺神经病……比神经病难缠多了!”
说着,爷爷在石阶上磕了磕菸灰,像是做出了什幺决定似的,很是认真的对我说道:“我得出趟远门,农曆七月十五之前会赶回来,这段时间你在家里呆着,哪都不要去。铺子日落之前一定要关门,谁喊门都不要开。还有,晚上睡觉之前,在门后点一炷香。如果那柱香烧完了,你就可以放心睡了,如果香中途灭了,你就赶紧睡进那口棺材里,不论听到什幺动静,都不要出来,一定要在里面待到天亮,记住了没?”
爷爷的这番话让我有点懵了,怔怔的看着他,心跳的很厉害。
“爷……爷爷!”我嚥了口吐沫,紧张的有些结巴的说道:“您别吓我啊!您这话说的,我怎幺感觉那幺瘆的慌啊!”
又是点香又是睡棺材的,听着咋那幺玄乎呢!
爷爷没有多作解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了一种很无奈的神色。
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沈声说道:“记住我的话就行了,有些事不是我不愿说,而是现在不能说。行了,不多说了,去的地方比较远,不耽搁时间了!”
话音落,不等我回应,爷爷大步离去。
回过神来之后,爷爷已经走远了,留我自己在寿衣店门口傻傻的蹲着。
一整天的时间,我都不知道怎幺过去的,脑袋里乱糟糟的。
当晚,按照爷爷的吩咐,太阳落山之前,我就把店舖的门关上了。
夜幕降临,我拿了一根香,在门后点燃,袅袅青烟升起。
爷爷临走前说的那番话虽然让我感觉有点瘆的慌,但是同时也让我产生了深深地疑惑,有点紧张的看着那根燃烧的香。
一直到那根香燃完,啥事都没发生。
我不自禁的鬆了一口气,抛开脑海里的杂乱念头,直接上楼洗个澡就睡了。
一连几天的时间,都没有什幺特别的事情发生,我心中的那种紧张感渐渐的鬆懈了。
直到爷爷离开一个星期之后的那个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在门后点了一根香,打着哈欠等那根香烧完。
而就当那根香已经烧完一半的时候,诡异的情况出现了。
那根香,突然间熄灭了!
没有任何的徵兆,那感觉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生生把香火捏灭了似的。
看到这一幕,我瞬间瞪大了眼睛,心中发寒,全身的汗毛都炸开了,睡意全无。
心中狂跳,有种莫名的惊慌感,也不管是不是巧合了,我有点哆嗦的快步朝那口黑棺材冲了过去。
推开了棺材盖,我麻溜的钻了进去,有点费劲的将棺材盖再合上。
钻进棺材之后,我才发现,这口棺材里有一个纸人,比我的体型稍微小一点。这个纸人有点特别,它的身上,穿着的正是那黑红相间的纸糊的衣服,显得很是怪异。
这肯定是爷爷弄的,我这时候也顾不得思索爷爷这样做的用意了,我侧躺在棺材里,心砰砰直跳,全身紧绷,手脚哆嗦,很是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棺材外似乎有了动静,脚步声由远及近,很轻。
在这寂静的环境中,这轻微的脚步声却显得极其刺耳,我的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是谁?
第三章 纸人挡灾
寿衣店的门窗都是反锁的,这人是怎幺进来的?
我的心跳很厉害,因为这种情况实在太过诡异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来到棺材前,脚步声消失了,我大气都不敢喘,极其紧张的透过那留出的一条缝看向外面。
虽然我不明白爷爷让我躲在这口黑棺之中有什幺用,但是这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
“咚咚咚……”
一连串的轻声闷响从外面传来,似乎是有人轻轻的敲着棺材。
我屏住呼吸,全身紧绷,不敢动弹。
这种敲击的闷响之声,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外面没了动静。
走了?
我不确定棺材外面那人究竟有没有离开,始终保持着这种全身紧绷的状态,身上的汗水直流,毕竟如此燥热的天气躲在棺材之中,太过闷热了。
良久之后,外面还是没有什幺动静,我稍稍的鬆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鬆了一点。
“咚~”
我的脚轻轻的踢在了棺材的内壁上,刚刚保持那种僵硬的姿势,身体一放鬆,不小心踢了一下。
我心中咯噔一下,身体不自禁的又僵住了。
外面还是没有动静,应该是离开了吧!
棺材里实在太过闷热,虽然听从爷爷的吩咐睡在棺材里不出去,但是稍稍推开棺材盖透透气应该可以吧!
我小心翼翼的推开棺材盖,正準备坐起身来的时候,寿衣店里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
灯光时明时暗,像是电压不稳的样子。
在我还没回过神来之际,猛然间,一张苍老的人脸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露出阴森的笑容。
是几天前见过的那个老太婆!
满脸的老年斑,那股子腐朽难闻的气味,差点让我吐了出来。
除了她那阴森令人感到发毛的笑容之外,最让我心颤的还是那双眼睛。
她的那双眼睛,已经不是那种浑浊之色了,而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幽绿之色,极其诡异。
受到这样的惊吓,我差点叫了出来。
本能的我就想起身逃出这口棺材,但是爷爷临走前的那句话在我脑海中响彻……一定不要离开这口棺材!
说实话,我现在被吓得腿脚发软,真让我跑我也没有力气逃啊!
一阵难听森冷的笑声从那老太婆的口中发出,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一场冥婚,缔结阴契,需要一点你的血,上次来的时候忘了取了……别怕,不疼,一眨眼就过去了!”
老太婆脸上的笑容阴测测的,眸中幽绿的光芒微微闪烁,伸出了那枯瘦的手掌,伸进了棺材中。
枯瘦的手掌,指甲尖锐,乌黑髮亮,伴随着些许腥臭,从我面前伸过……直接掐在了我旁边那具纸人的身上。
嗯?
虽然受了惊吓,但是面对老太婆这番举动,我还是感到很意外的。
这是几个意思?
“怎幺不吭声?吓傻了?”老太婆再次阴笑着开口,乌黑尖锐的指甲掐在了那具纸人的脖颈上,很用力的样子。
看那样子,似乎是把那纸人当成我了?
这老太婆是疯了还是眼瞎了?
我没敢吭声,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纸人自然是不会说话的,老太婆紧皱眉头,眸中那幽绿的光芒似乎明亮了一些。
老太婆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疑惑,随后被阴森之色取代。她那掐住纸人脖颈的手,稍稍用力一些,乌黑尖锐的指甲直接刺破了纸人的脖颈。
就在这一刻,异变突发。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那老太婆也发出了痛苦的嘶吼之声。
我清晰地看到,在那老太婆的指甲刺进纸人的脖颈之中的剎那,那具纸人动了!
数根又细又长的锋利竹篾子,直接从纸人的身上爆开,瞬间刺进了老太婆的手臂之上,伤口很深。
那感觉,就像是一副机括,等待着猎物上钩似的。
“啊~”
老太婆发出凄厉的惨嚎,使劲的甩着手臂,想要挣脱那具纸人。但是那具纸人身上爆出的那些尖锐锋利的竹篾子插在她的胳膊里太深了,老太婆根本挣脱不开。
在她胳膊伤口处,我发现流出的并不是鲜红的血,而是一种黝黑的液体!并且这种黑色的液体还伴随着一种浓郁的腥臭刺鼻的气味。
正常人的血,怎幺可能是黑色的?
这个念头刚在我的脑海中升起,那老太婆疯了似的戾吼了一声,直接将那具纸人从棺材里拽出去,另一只手不断地在那纸人的身上不断撕扯拍打。
纸人身上的那黑红相间的纸糊的衣服瞬间被她撕扯的破破烂烂,露出里面竹条编织的骨架。
“孟乾震,你这老不死的又算计我!”
老太婆愤怒嘶吼,眸中绿芒大盛,脸上露出浓郁狰狞之色,死死的盯着躺在棺材中的我。
“纸人挡灾,好,有种!”老太婆不管那挂在自己手臂上的纸人了,仿若这时候才真正的看到我,满脸森然狰狞,咬着牙嘶声说道:“既然如此,也别怪老婆子心狠手辣了!”
话音落,她另一只手猛地探了过来,锋利尖锐的指甲直接朝我脖颈刺来。
这一下若是被刺中了,不死也得残了!
我躺在棺材里,避无可避,紧张惊慌之余本能的双臂交叉抬起,想要挡住老太婆的攻击。
“轰~”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响彻这间寿衣铺,似乎是店门那边传来的动静,我躺在棺材里,也不知道是怎幺回事。
伴随着这声巨响,老太婆抓我的动作突然为之一僵,苍老狰狞的脸上露出了极其痛苦之色,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孟乾震……你敢!”
第四章 死了?
老太婆凄厉的惨嚎之声让我愣了一下。
爷爷回来了?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老太婆那凄厉的惨嚎之声戛然而止了,整个人僵在了棺材边,脸上那狰狞痛苦的表情也僵住了,眸中原本那幽绿的光芒变得暗淡无比。
“别发呆了,赶紧出来!”
这是……爷爷的声音?
我小心翼翼的从棺材起身,探出头看去。
果然是爷爷,他此时站在老太婆的身后,满脸凝重。
寿衣铺子的店门大开,破破烂烂的,像是被什幺东西暴力砸开的似的。
“爷爷!”我手脚发软的从棺材里爬出来,惊魂未定。
爷爷没有理会我,死死的盯着老太婆的后背。
这时候我才看到,老太婆的后背,插着几根黑色的钉,不知道是什幺材料做成的。一根插在她的后颈,一根插在尾脊骨,剩下的几根插在了两侧肋下!
用这种方法定住了老太婆?
感觉咋那幺玄乎呢!
没等我开口询问,爷爷直接抓起老太婆,像是提小鸡仔似的,将老太婆放进了那口棺材里。
随后,爷爷的手一翻,手上多了一根半尺余长的黑色长钉,直接插进了那老太婆的心口处。
老太婆身体猛地颤了一下,眸中那暗淡的幽芒渐渐消失,没有了神采。
死了?
虽然这老太婆很古怪,但是眼睁睁的看着爷爷杀了这老太婆,我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狂跳。
爷爷这手法,似乎也太熟练了点吧!
此时的爷爷,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怪怪的!
爷爷从怀里摸出了一面巴掌大的小小铜镜,反扣在了老太婆的额头上,然后,他将棺材盖轻轻闭合。
做完这一切之后,爷爷舒了一口气,看着我,语气轻柔的说道:“吓着了吧?”
我直愣愣的看着爷爷,呆呆的点点头。
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但是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了。
“其实我这几天并没有走远,一直在附近藏着,就是在等这老太婆!”
爷爷轻叹一声,目光複杂的看着我,轻声说道:“躲了这幺多年,没想到还是被她找到了,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但是现在有些事情还不能跟你说……”
说到这,爷爷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看着我,温声说道:“等过了阴曆七月十五,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关于你父母的事情!”
听到爷爷这样一说,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说道:“他们不是出车祸去世了吗?”
爷爷的脸色有些异样,嘴角抽搐着,没有回应我的问题。
我怔怔的看着爷爷,心中在这一刻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我不傻,看到爷爷这个样子,顿时明白了,我爸妈绝对不是出车祸这幺简单。
自幼跟爷爷相依为命,从来都没有见过父母,甚至家中连父母的照片都没有,父母出车祸死亡的事情还是爷爷跟我说的,现在看来爷爷隐瞒了我很多的事情。
“我父母的事情,跟这老太婆能扯上关係?”
从爷爷刚刚说的那番话中,我隐隐听出了一点不寻常的地方。
“嗯!”爷爷点点头,看了一眼那口黑棺材,轻声说道:“这里面的事情很複杂,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本想瞒一辈子,让你过普通人的日子,现在看来,我的想法有点简单了!过了农曆七月十五之后,咱们就搬家,到时候会告诉你一些事情……”
“为什幺要等到农曆七月十五之后?现在不能说吗?”我有些焦急的打断爷爷的话。
爷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莫名,轻声说道:“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着,爷爷摆摆手让我上楼睡觉,明显不想跟我多说什幺了。
回到楼上房间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满脑子都是那老太婆的绿油油的眼睛。
眼睛泛出的是幽幽绿芒,血液是腥臭的黑色的,这是正常人能拥有的吗?
还有,爷爷那番手段,让我感到很是诡异!
最后就是关于父母的事情了,我对于他们没有丝毫的印象,但是今晚爷爷说出那番话之后,让我心中深藏的那股思念涌现而出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爷爷都是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忙些什幺。他叮嘱我,不让我靠近那口黑棺材。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那老太婆已经死了,现在天气炎热,若是不尽快处理的话,尸体是很容易腐烂发臭的。
可是,爷爷说那老太婆并没有死,只是暂时被压制了而已,让我不要太过担心,只要不靠近那口棺材就行了。
这几天的时间,我一直提心吊胆的,农曆七月十五也悄悄到来了。
农曆的七月十五,在我们这边称为鬼节,这一天的忌讳比较多,所以到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大街上基本上就看不到什幺人影了。
这天晚上,爷爷把寿衣铺子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弄了一张大圆桌,一张黑布铺在圆桌上。
圆桌之上,点燃了两根很粗的白蜡烛,正中央的位置,放了一个小小的香坛,里面插了三根手指粗的香,袅袅青烟升腾。
除此之外,爷爷还準备了一坛黄酒和几个空碗,摆放在圆桌上,正对着店门的方向。
我也不知道爷爷究竟想干什幺,他也没有跟我解释,只让我坐在圆桌旁就行了。
店门敞开着,在门框上方,爷爷在那里悬挂了一个小小的黑色风铃。随后,爷爷弄了不少的香灰,均匀的洒在了店门前,很仔细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之后,爷爷来到我的身边,坐在大圆桌旁,给自己倒了一碗黄酒,一饮而尽。
“想做我孟家的孙媳妇,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爷爷盯着店门的方向,打了个酒嗝,目光灼灼的说道:“我倒要看看,那鬼婆子拉的是什幺阴媒,老子躲了这幺多年,不代表老子就能任由别人搓圆捏扁了……”
爷爷自言自语的说着,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黄酒,目光一直盯着店门外。
我紧紧贴在爷爷身旁,心跳加速,直觉告诉我,今晚会发生很刺激的事情了。
第五章 白衣女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已至深夜。
爷爷不急不躁,静静的等待着。
“叮叮……”
这时,那一直静静悬挂在门框上的小小黑色风铃轻轻晃动起来,无风自动,很是怪异。
爷爷看着店门的方向,瞇着眼睛,似自语又似对我说,“来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店外,心中很是紧张。
没有人啊!
店外空蕩蕩的,漆黑一片,根本就没有人影啊!
不,不对!
我的目光注意到了店外门槛的前面,那片地方之前被爷爷撒了一层厚厚的香灰,此时,在那片想回之上,凭空出现了一片杂乱的脚印。
那感觉,像是有人踩在那片香灰上转悠着似的。
看到这一幕之后,我感觉后背一股寒气升起,直冲后脑勺。
鬼?
这诡异的一幕,让我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牙齿打颤,不自禁的又往爷爷身边靠了靠。
“爷……爷爷,这……”我结结巴巴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别吭声,看着就行了!”爷爷直接打断我的话,没有看我,依旧是看着店门的方向,声音低沈的喝道:“大鬼避,小鬼藏,孤魂野鬼速退让!”
话音落,爷爷手一挥,一大碗黄酒直接朝门外泼去。
那些酒水洒落在店门外的那片香灰之上,那片香灰竟然沸腾了,像是油锅里炸什幺东西一般,滋啦之声响个不停。
看到这一幕之后,爷爷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疑惑。
蓦地,一股凉风从外面吹了进来。
这股凉风出现的有些突兀,有些森冷,吹散了店舖内有些闷热的气息,让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叮叮叮……”门框上那小小的黑色风铃急速晃动着,清脆的响声连绵不绝。
与此同时,圆桌上那两根很粗的蜡烛烛火也一下子缩小了很多,原本明亮的火焰也变的有点暗淡了,淡淡绿芒出现在烛火之中。
爷爷的脸色,在这时候突然间变得很难看,眼神很凝重,眼角抽搐,喃喃说道:“这鬼婆子拉的什幺阴婚,看样子来头不小啊!”
爷爷的话音刚落,店舖里的灯突然间闪烁起来,时明时暗。
气温骤降,像是突然间进入了寒冬腊月似的。
紧接着,一个朦胧的身影出现在了店门外,是一个女人。
当看清楚那个女人的相貌之后,我整个人呆住了,怔怔的看着她,有种失神的感觉。
美,太美了!
明眸皓齿,肤白赛雪,五官精緻,就算电视中那些女明星,和她相比都差了好几个档次。
她身材窈窕,凸凹有致,身着一袭白衣,一双洁白的玉足踩在地上,小巧可爱,有种让人忍不住抓在手中把玩一番的冲动。
这个女人,可以称得上绝世之姿了,美而不豔,令人怦然心动。
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这个女人似乎有点太冷了,那双美眸之中呈现的是一种漠然的神态,似乎对什幺事情都不关心一样。
我不是见了美女就忘了一切的人,短暂的失神之后,我很快回过神来,有些複杂的看着站在店门口的那个白衣女人。
从刚刚那一幕可以看出来,这白衣女人并不是人。
她就是那老太婆给我安排的鬼新娘?!
如果不是鬼该多好啊!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的时候,我身旁的爷爷站起身来,目光灼灼的看着门外那白衣女人,沈声说道:“姑娘,我们家也是被人算计了,这门阴婚我们不同意,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话音落,爷爷从怀中摸出了一张黑纸,这张黑纸是前段时间随着那纸糊的衣服一起出现在棺材中的,没想到被爷爷一直贴身收藏着。
我就在爷爷身旁,他拿出这张黑纸的时候,我瞥了一眼,那张黑纸上面写了几行字,似乎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爷爷的手一抖,那张黑纸直接飘飞而出,朝那白衣女人的身前飘落而去。
那白衣女人轻轻伸出手,芊芊玉手捏住了那张黑色的纸,她瞥了一眼黑纸上的字迹之后,手指轻轻一搓,黑纸化为一道火光,消失了。
做完这一切,她并没有离开,而是指了指店舖角落里的那口黑棺材,轻声说道:“放了鬼婆!”
她的声音轻柔,但是语气中有些许的生硬,似乎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不过声音很好听。
爷爷的脸色再次变了,篇幅有限 关注徽信公,众,号[红衣文学] 回覆数字52, 继续阅读高潮不断!眼神更加的凝重,甚至还有些许的警惕忌惮。
“姑娘,你和鬼婆是什幺关係?”爷爷沈声说道:“她算计我们孟家,好不容易困住了她,我不可能这幺轻易的……”
“叮叮叮……”门槛上那黑色的风铃更加急速的晃动,打断了爷爷的话。
那白衣女人根本没有理会爷爷,抬起那白皙的玉足,缓缓的迈过了门槛,一只脚轻轻的落在了店舖之中。
“呼~”阴风大盛,周围的温度在这一刻又下降了很多。
“砰~”一声闷响,门框上那悬挂的小小黑色风铃直接炸掉了。
与此同时,爷爷的脸色也彻底的黑了。
白衣女人步伐轻盈,直接来到大圆桌旁,随着她的到来,那桌上两根蜡烛的烛火已经彻底的变成了幽绿的火焰,很是诡异的样子。
她没有理会我和爷爷,直接抓起桌上的黄酒,倒了一碗,喝了一小口。与此同时,她伸出白皙的手掌,直接将小香坛中那三根冒着青烟的香捏灭了,一副很轻鬆的样子 爷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白衣女人放下酒碗,看着爷爷,轻声说道:“你的这些手段,对我没用的!”说着,她径直走向角落里那黑棺材位置,与此同时,爷爷脸色阴晴不定,手掌一翻,出现了几根长长的黑色的钉子,就是那种插进老太婆身体的黑色长钉。篇幅有限 关注徽信公,众,号[红衣文学] 回覆数字52, 继续阅读高潮不断!爷爷犹豫了, 似乎对这白衣女人很忌惮。“我说过,你的那些手段对我没用!”白衣女人背对着我们,像是知道爷爷準备对她动手似的,轻声说道:“所以,别做蠢事,要不然……嗯?”
她的话没说完,脚步停在了那口黑棺材的前面,似乎发现了什幺不寻常的东西。
她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爷爷,眸中闪过一抹异样之色,轻声说道:“这是……镇魂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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