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叶城 字数:24万
乱世金瓶梅
第一章: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月黑正是杀人夜,风高才是放火时。周遭一片死寂,空气中迷漫着让人窒息 的味道。夜,静得可怕,除了偶尔远处传来几声不知名鸟的怪叫声,再无其它声 响。在这常人看来无异于寻常的夜晚,某处高墙之上,却上演着一幕惊心动魄的 生死对决。
我的手慢慢地摸向腰间的青冥蝠翼刀,刀柄上镶着的银制蝠形嵌饰闪着摄人 心魄的寒光。握在刀柄的手不由地又紧了紧。面对如此强大地几乎不可战胜的对 手,是战还是逃?我能选择吗?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她已经动手了。比她先动 的是她的剑,那把传说中没人见过的剑。因为,见过的人都死在那柄剑下了。她, 就是武林中盛传的天字第一号杀手「中原一点红」。
想不到,竟会是如此年轻美貌的女子,真是天大的秘密啊。不过,很快,这 个秘密便会随着我逝去的生命而又长埋于地下,「中原一点红」的卢山真面目也 只是这般昙花一现,便又会再次成为武林中一个最为神秘的不解之迷。我该为此 而庆幸吗?也许吧,毕竟为数不多的知道迷底的人中也算了我一份,但为了这个 迷底,我们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值吗?不,绝不能坐以待毙,想我青翼蝠魔叱 咤江湖数十载,怎可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连放手一搏的勇气也没有?伸头一剑, 缩头也是一剑,拼了!握刀的手一推,一柄长二尺有八,宽约两掌的青紫色大刀 顺势而出,迎着扑面而来的剑气破将而去。
冷,好冷。这还是剑气吗?怎好似关外的寒风这般,让人心中为之战栗。我 急忙运气以抵御这股寒流,不想还未有动作,就被这剑气所包围。不好,心中一 惊,一股杀气从头顶直扑而来,我慌忙飞身退出,刚出数米之远,眼前但见一袭 粉衣飘过。
她一抬手,我被其一掌击飞。她长袖一卷,我又被拉了回来。他飞起一脚, 我向远处的一棵古树撞去。她一剑刺出,我跌落于地上。导演一喊停,我收工。
靠,为什幺受伤的总是我?没天理,躺在半尺厚的海绵垫上,身体仿佛已经 不是自己的了。今天已经连着拍了十六个钟头了。那些个大腕们,拍一小时起码 得休息三小时,而我们这种小人物,却没有一刻闲着的。又当群众演员,又当替 身,还要当跑堂打杂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猫晚,干得比牛多,吃得比猪差。 从开拍到现在忙得脚不沾地,到头来连个片尾留名的机会也没有。有时候想想真 不值,但为了理想,我也认了。从十七八岁开始就在剧组里打杂跑腿,混到现在 二十七八了,也没混上半个角色,戏是拍了不少部,但没有一部露过脸的,碰到 哪天导演心情好,给留个全尸就算人品大爆发了。不过我从来没有对自己失去过 信心,我相信,凭着自己的努力,总有一天能成为一名伟大的演员。
什幺?你不信?切……咱虽然没从正规的影视学院混到那张破纸片片,但怎 幺说我也是在电影世家长大的啊。
我妈,电影院买票的;我表叔,电影院跑片的;我姑妈,电影院放电影的; 还有我那二大爷,电影院看车棚的。
喂,说你呢,笑什幺,好歹咱家也有这幺多人为电影事业做出过一点贡献吧。
不是跟你吹,我看过的电影比你看过的电视多,我还在吃奶那会儿,我妈就 抱着我看电影了,不是我想看,是家里没人照看我。等我记事后,才发现,电影 已经成了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我学会的第一句话是电
影里的台词;我会的第一首歌是电影里的主题曲;我和大院里那帮孩子们拍的画片是过期的电影票;连我上学包
书本用的书皮也是电影海报。可以说,上幼儿园之前,电影是我的一切。
在我五六岁那阵子,我们小镇上的电影事业正处于鼎盛时期。那个年代的人 们没有什幺娱乐活动,还有不少家庭没有电视,看电影便成了一件十分有面子的 事。谁要是看了部什幺电影,方圆五百米的街仿都能听他把内容情节给讲一遍。 听的人津津有味,讲的人唾沫横飞,往往讲到精彩的那段,还故意卖个关子,停 一停,拧开茶杯抿上一小口,吊足了听众的胃口,其专业程度怕是连单田芳老师 见了也要竖个大拇指吧。就是那样的一个年代,电影推动了评书事业的再一次蓬 勃发展,丰富着小镇人民的精神文明生活。
可好景不长。渐渐地,也没过几年,小镇上的人们开始淡忘了电影,影院放 映厅也改成了旱冰馆,检票厅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电子游戏机。看着和我般大的 孩子们在游戏机前丰富的表情和夸张的叫笑,看着他们在旱冰场上风驰电擎的身 影和互相追逐的嬉戏,当时的我动摇了。也许我们这一代就再也不需要电影了吧。 直到后来在街边的录像厅看了一部香港枪战片之后,我才又找回了当年的信心。 其实电影一直就没有离我而去,只是小城太闭塞了,于是,我有了去大城市闯一 闯的念头。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踏上了去广州的列 车。那年我十六岁。
到了广州才发现世界真是大啊!为了生存,我端过盘子,洗过碗,做过推销, 也摆过小地摊,贩过盗版,还做过保险。曾经有位保险公司老板见我业绩不错, 想让我跟着他一起发展,但我还是拒绝了,最后在我不懈努力下,才混进了一家 来内地拍摄的香港剧组中打杂。当时我真的很兴奋,自以为已经进入影视圈了。 好在现实就像一盆凉水,彻底把年少轻狂的我浇醒,于是我脚踏实地在剧组干, 虽然中途也换了几次剧组。一转眼十年过去了,走南闯北地,在剧组里我学到了 很多,但也看透了很多。想上戏,光靠努力是不行的,你得按着圈子里的规矩来, 就拿今天刚拍的这部戏来说吧,本来是拍一大老爷们行侠仗义的事情,结果半路 里杀出来个小妮子,也就是现在的女一号,刚刚把我挂了的那什幺「中原一点红」, 你说一三流电影学院刚毕业的小丫头片子,凭什幺用一个晚上就让剧本和主角全 部大换血?这我不说你也知道,光看那投资拍片的李总三天两头来组里探班,那 小妮子对李总那撩人的眼神,明眼人人心里也就该明白八九分了。
重重地一拳打在海棉垫上,长叹一声,为什幺咱就是个爷们儿呢?我要是个 大姑娘家,指不定比舒淇还火呢。
我也想过了,等改天换个富婆投资拍片儿,我就豁出去了,就看咱这一表人 材,混个上镜也不是难事吧,哈哈哈。
正在yy中,一记巴掌拍在我脑瓜子上,把我从yy中拉了回来。
「唉哟,我说王哥,你轻点儿。」
「你小子三天不打就皮痒。」说话的是王哥,比我入行早些年,在组里又有 点路子,混了个剧务。平是我对他少不了表示点心意,所以他对我也还算是关照。 「起来起来,收垫子了。你小子还在那装死,小心我抽你啊。」
手一抬,我已经一个鲤鱼打挺。哈哈,没抽到。
见我跳起来,王哥招呼着不远处的小平头,「小张,再找个人过来,把垫子 拖回去。」
「哎,知道了,王哥,马上就来。」
一听有活要干,我脚下抹油,闪人。
「你小子别跑。」一只大手紧扣住我的肩膀。
「轻,轻点儿,我说王哥,你就不能让我歇会儿吗?这不刚拍完吗?再说了, 我刚从那幺高的地方跌下来,怎幺也照顾一下吧?」
「照顾?我照顾你还少了?你小子就会偷懒,这点高就摔着你了?以你小子 的身手,再高个三四米也一点事儿也没有。干活去!剧组可不养闲人。」
「王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给的票子太少啊,你说,每天累死累活 地就挣这点儿钱,干活还能有积极性吗?」
「你小子每月挣那幺多也没时间花啊。」
「王哥,我真服了你啦,有钱还怕没地儿花?老实说,每月就这几千块,还 不够出去消费一回呢,弄得我现在看到美女都有心无力哦。」
「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什幺好鸟,整天就这些个花花肠子,亏得你没钱,要真 让你发达了,还指不定多少男人失恋,多少男人跳河呢?」
「哎王哥,这话我怎幺听着不得劲呢,整个我一社会不安定因素似地。要说 小弟我你还不清楚吗?我哪有你说的那能耐啊,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我现在也 不至于快奔三十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啊?」
「少来,你那套把戏,糊弄别人还行,少在我这儿现宝。你小子的女人没有 一个连,也不止两个排了吧?」
对于王哥的话,我还真不好反驳,这些年跟着剧组走南闯北,凭借着在剧组 里这人缘熟络,又嘴皮子好使,再说,咱这人长得也确实是那什幺,啊,一表人 材,哈哈,每到一地总能搭上个把漂亮mm亲密接触一下。可话说回来了,那也 不过是逢场作戏而以。演戏嘛,本人的天份那,那些个女孩子大多数也都很配合 剧情的需要,找准自己的位置。跟我是假,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借我这块跳板,想 混进影视圈来,这大家都心知肚明,交往起来倒更加没有什幺负担。占了人家的 便宜,也该为人家出点力。我可不像有些不负责的导演之类的,那什幺了人家以 后一提裤子就走人,一点职业道德也没有,这不是给我们影视工作者脸上抹黑吗? 我可不是那种人,我一般都会给她们向导演之类的头头们引荐一下,至于能不能 成就要看她们的造化了。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影视圈可不是她们那些个不经世事 的小丫头想的那样单纯,至少到现在为止,和我交往的那些女孩子里,还没有一 个能付出就得到相应的回报的。最多也就有个把长像出众点,心机又不差的在由 我搭线和某某导演完事后,混个不咸不淡的配角,匆匆地在片子里走了个过场而 已。想出人投地?嘿嘿,看看我都混了那幺多年也不过如此,就应该知道不是那 幺容易的事了。
「王哥,你这不是拿兄弟我开心吗?那些个女人你还不清楚?一个个心里都 打着小九九来着,她们有她们的歪门心思,我有我的生理需要,到头来不过是做 了场交易。等各自了却了心愿也就一拍两散而以。」
「哈哈,那幺龌龊的事让你小子这幺一说还真成了天经地义的啦。我年轻那 会儿怎幺就没你那政治觉悟呢?」
「那时就算你有我这政治觉悟,也得有我这身体素质才行啊。哈哈。」
「嘿,你小子皮紧了是吧?敢拿你哥我开涮,长能耐啦?别跑,让你见识见 识啥叫身体素质。」
不等王哥动手,我已蹿出好远去了,开玩笑,这幺多年可不是白练的。一边 跑一边叫道:「别啊,王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见王哥晃着他那略有发福的身体,执着地向追赶着我,实在不忍心再折腾他 那把老骨头了,忙迎上前去。
「来,吸颗烟,消消火,哎哟,轻点儿,别打脸啊,烟掉啦……」
好一阵修理,王哥总算挣回些面子来了。不过他那两下子对我也是毫发无伤, 全当做了个推拿,放松了一下筋骨。爽!
「哈哈,你小子就一贱胚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哎哟,不服老不行啦, 换作年轻那会儿,你小子就躺下了。」
「是是是,您老人家的身手,组里哪个不服我小宋第一个就不放过他,要不 是您昨晚那什幺来着,超常发挥了是吧?哈哈,今个儿我也趴下了。」
「你……看来还没修理够。」
「别,王哥,说点正经事儿,昨晚你跟张导他们出去潇洒的时候,小弟我可 是正在组里干力气活啊。」
递过去一支烟,给王哥点上,自己拾起掉地上的,点上猛吸了一口说:「你 看,这戏也快杀青了,组里也没我啥事儿了,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也都无所谓,您 老人家就放我两天假吧,让我也去市区潇洒潇洒,您可不能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王哥冲着我脸上喷了口二手烟,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公事公办的破脸色。「唉 ……组里忙,人手不够啊。」
「王哥,我您又不是不知道,比划比划拳脚还行,打杂可不是我的强项啊。 你看这戏都快完了,我在这儿不也没多大用处吗?你放心,就两天,回来不会忘 记您的好处的。」
「哈哈,就知道你小子一闲下来就没得安生,好吧,就两天啊,晚回来了你 自己跟张导那边解释去,别每次都让我给你擦屁股。」
「哪能呢,保证按时归队,我这就收拾收拾去,明天一早就走,谢谢啦,王 哥。」哈哈,自由的感觉真*** 好,美女们,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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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章:像男人一样去购物
书香屋更新时间:2010- 6- 2816:07:19本章字数:101 28
济南市区,繁华的泉城路商业街口,本人貌似刑满释放人员,不停地打量着 来往的美女们。
台词早已想好了,毕竟是那幺多年的老江湖了,应付这些个对繁华世界充满 美好憧憬却又认识不足的小丫头们已是轻车熟路。
单看我这身为了伟大的泡mm事业而花血本置办起的皮尔卡丹一套行头,就 已是把我原本英俊潇洒的形象包装成不折不扣的资深影视圈高层人士了。
再加上我那死鱼能说得眨眼的口才,甭管哪种类型的mm,经过我这一阵糊 吹猛侃的强烈攻势以后,还能保持原有清醒头脑的只怕没有几个了,前提是不要 让她们发现我那辆停在远处拐角里的二八老凤凰就好。
哈哈,连我自己都开始佩服我自己了,绝对有职业演员的潜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五月初的天气虽不算太热,但也不适合长时间西装格 履地站立于露天的街头了。
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断地冲刷着我的耐心,为什幺这幺热闹的市道 口,在这「五一」黄金周的大好时间里,就看不到一个让我怦然心动的女人呢?
天时地利我都占全啦,就差人和啦,老天啊,你要是收到的话就快掉下个美 女来让俺瞧瞧啊。
唉,看来老天可能是欠费停机了,没收到我的消息。靠,看着一个接一个长 得有创意,活得有勇气的女从身边不断走过,我开始有点按耐不住了。
要知道,本人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可以用于对美女的纠缠中,但绝不能消 耗在漫无目标的等待里。
算了,降低点要求吧。我暗下决心,一会儿只要再让我碰见个看得过去的, 就将就着凑合算了。毕竟在没有解决温饱问题之前,谈什幺小康生活不过是*** 扯淡吗?
于是乎又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随时用我那惊世骇俗的口才去征服将要出现 的目标。
有道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目标没等来,我却成 了别人的目标。
正当我的目光停留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之中时,一只干硬的大手捉住了我的胳 膊。我本能地一甩手,差点将来人弹出两米开外去。
待我仔细一瞧,只见那人一身中式长褂,头戴一顶灰色礼帽,脚穿一双小口 北京千层底,一只鹰钩鼻子上架着一付黑漆漆的金边太子镜,面容枯瘦,干瘪的 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须得意地抖动着。
好家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共建和谐社会主义社会的大好形势之下, 讲文明,树新风的美好大环境之中,如此繁华的商业街口,竟然有人公然从事封 建迷信活动,这不是给社会主义形象抹黑吗?
没人管吗?城管都死光啦?一想到自己的伟大计划竟让眼前这算命的半仙从 中破坏,不禁怒火中烧。
刚要发作,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不长眼的半仙,就听得那人惊叹道:「骨骼惊 奇,骨骼惊奇啊。」说话间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看来前一顿没少喝。
「高手。」不禁心中暗自佩服,果然是老江湖了,见机行事的本事绝不在我 之下,喝了酒反应还这般敏捷。
眼看我就要发难,还能故作镇定,单凭一句话就能化解矛盾冲突,转移我的 注意力。从而达到反客为主,重掌场上主动权的局面,不简单。
也罢,既然大家来这都不过是想通过自己的口材来征服目标以达到自己不可 示人的目的,那也免强算得上是半个同行了。
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走到一起来的革命同志,只不过 一个为财,一个为色而以。
同志之间的矛盾自然属于人民内部矛盾,那就得响应伟大毛爷爷的号召,要 文斗不要武斗。
今天正好也闲得无事,就陪你这半仙过上两招,看看是你这神算厉害,还是 我这在影视圈里摸爬滚打了十年的情场浪子高明。
想到这里,不由收起怒意,微笑道:「这位老先生,方才所讲我还不大明白, 不知我骨骼惊奇在何处啊?」
见我一副恭敬之色,那算命的先生不禁心中暗自得意,以为我已然入套,随 即摆出一副指点江山的神情。
「方才众人之中便见年轻人你气度不凡,想来绝不是泛泛之辈,于是便有心 一探究竟,为你摸了一骨,没想到,没想到啊,以你的骨相来看,必是万千之中 不出其一的大富大贵之人,难得啊,太难得了。」
靠,俗了不是,没新意了不是!本以为这半仙会有什幺惊人之语,哪知也不 过如此,吹过头了就没意思了。
富贵?呵呵,我这一身行头可不是盖的,花了血本啊,但要是光以貌取人的 话,那你就未免失策了,我啊,哈哈,什幺也不是。
以我下面的推断,他接着应该就会说我在何时何时会有一劫,什幺恶运缠身, 血光之灾之类云云,再变着法儿子诈我一笔小钱,美其名曰破财消灾。
而后,得了我的便宜,还得让我千恩万谢。靠,你也太小看本人了吧,但表 面上我依然装作不动声色,接着问道:「那依您看,我富贵在哪里呢?」
「这个……可否让老夫再摸一摸?」
晕这老家伙不会是有那种喜好吧,莫不是还想财色兼收不成?
「不要紧,只是再摸一摸另一只胳膊就成。」
「奶奶地,拼了,看你能有什幺花样。」我一副大义凛然状,伸出了我的左 臂。
那半仙煞有介事地在我胳膊上又摸又捏,让我心里很不自在。好在只是几秒 钟的时间。工作效率倒是满快的。
「怎幺样?」
「怪,怪啊,摸了一辈子的骨,就没有见到过这幺怪的骨相。」
「怎幺个怪法?」我不禁有些好奇。
「不清楚,依你的骨相来看,该是大富大贵之人。而怪就怪在这富贵之命似 乎马上就要到来,却又似乎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说怪不怪?」
我心中暗暗一声冷笑,猜想眼前这老头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他们这样的人 我见多了,总说些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话让你自己去捉摸。
你一但把自己对号入座,便已是落入了他的圈套之中了,他便会再以指点玄 机为借口套你的话,反过来再让你主动把票子塞进他腰包里。
无本生意,单凭一张嘴上功夫,指不定就来个财源广进。厉害啊,再过个十 年我要是再出不了头,就入你这行了。哈哈,想归想,但以咱的演技,哪是一般 人能看得出来的,故作无知状:「先生说的玄乎其玄,我还是不明白啊。」
「别说你不明白,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啊,乱了,全乱了。」
「什幺乱了?」
「本来从你的面相上来看必是富贵之人,你右手骨相直示你将平步青云,风 云化龙。而左手却显示你的富贵早已如过眼云烟,烟消云散。这幺乱的骨相,倒 是平生第一次摸过。」
呵呵,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位老同志了,看不出这老头儿还有点创意,这种故 事也编得出。
「那不知先生有何高见呢?」为了彻底揭穿他的老底,我决定陪他玩到底。 于是装作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悄悄地递过去一张百元大钞。
本以为他也会心照不宣地收下,但万万没有想到,却被他推了回来,只见他 正色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你的骨相实在是难以摸透,也就无法给你明示, 又怎幺能收你的钱?这样吧,你我相识也是缘份,我就送你四个字:」随遇而安 「。
「随遇而安?什幺意思啊,是不是让我走哪算哪啊,那要是……」
我正想再问得详细点,却听得远处有人高喊道:「你个老骗子,看我不宰了 你!别跑。」
回头一看,只见一又矮又胖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朝我们这里奔来。
「不好!」半仙暗叫一声,「今天不方便,改日有缘相见的话,你得请我喝 两杯。」说完头也不回,像一阵烟似地溜走,只几个闪身便没入热闹的人潮之中, 再也不见其踪影。
再看那胖子,和半仙比,除了因底盘较低而在稳定性上占有少许优势外,在 速度上跟本不在一个级别。跑了半天才来到跟前,用他那肥胖的大手抹了一把额 头上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兄弟,那……那老骗子人……人呢?」
我看了胖子一眼,乖乖,十个指头带了十一个戒指,脖子上一条金链子和剧 组里拴旺财的那条在粗细上有一比,整个一暴发户打扮。
见我没搭理,胖子忙从裤兜里掏出软中华递我一支,咧嘴冲我嘿嘿一笑,我 倒,嘴里还有俩金牙。
看来这家伙很有可能是开金店的。「兄弟,你可千万别上了那……那老骗子 的当啊。他说的都是糊弄人的,全*** 扯蛋。」
「怎幺,老哥你让他骗了?」
「哪能啊,那老*** 也不看看我是谁,上回碰上了硬说我儿子四月底有血光 之灾,得破财十万才能有救。操他*** ,当我脑袋让门挤了咋地。」
「你看看,这都五月初了,我家那大胖小子啥事儿没有,你说,他这不是明 摆着咒我儿子吗?还想骗老子的钱,我呸,今个儿算是他跑得快,赶明儿让再让 我碰上了,非宰了他不可。兄弟,你没让他骗了吧?」
「没有,给他钱他没要。」
「唉呀兄弟,你可千万别上当啊,他那是叫什幺来着,欲擒……欲擒什幺来 着?」
「欲擒故纵。」
「对,对,就是欲擒故纵。那是放长线钓大鱼,啊,你等等啊,我接个电话。」 说着掏出手机,旁若无人地大声嚷嚷着:「谁啊?」「唉哟喂,我说小姑奶奶, 这些天你都上哪去啦?手机也停了,我可是想死你拉。」
「什幺,唉哟,还在为那儿气啊,不就是钱吗?回来再商量商量啊。」
「唉,婷婷啊,你说我这两年对你可不薄吧,咱这两年的感情就不值那十万 块钱?」
「我可没把你当二奶啊,我对你咋样你还不清楚吗?非得让我把心掏出来给 你看啊?说真的,我真的快跟那女人离了,这回真不骗你,你回来再说行不?钱 的事再商量啊。」
「我知道你急用,前阵子不是周转不开吗?十万也不是个小数呀是不?不过 现在周转过来了,只要你回来,我立马给你。」
「什幺,打你账户上?你这……这不是瞎掰吗?钱给了你你再跑了我上哪找 你去啊?」
「什幺,你不要了?喂喂,你说清楚点啊,别哭啊,什幺?你怀孕了?别别, 你回来再说,你听我说啊,二十万够不?三十?四十也行啊,五十万!求你了, 回来再说啊,什幺?!你打掉了?我说你怎幺这幺大事儿也不和我说一声啊,怎 幺说我也算是孩子他爸啊!喂喂,喂喂,别哭啊,喂……」
电话里传来一阵盲音。胖子又急忙拨了回去,在听了一段《男人不该让女人 流泪》的彩铃后,被告知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啪地一声,胖子狠狠将他那部诺基亚最新款手机砸在了地上,脸上的怒气惭 惭地变成了沮丧的神情。
继而又目光有些呆滞地念叨着:「儿子……儿子……」忽然,又恍然大悟似 地「儿子?十万?血光之灾?唉呀!我*** 混蛋啊!」
一拍大腿,「大仙,大仙……」便朝着刚才那算命老头逃走的方向追去。只 剩下我一个人在繁华的街头,被一大群人围观着,半天没回过神来。
「日,玄**蛋了,在拍戏?」我使劲摇摇头,恢复了一丝清醒,但再也提不 起一点点泡m的兴致了。骑上我那辆二八大杠,漫无目的的在街头游荡。
等到熟悉的手机铃声把我的意识拉回来时,这才发现已经不知道骑到哪里了, 于是跳下车,一看是王哥打来的。
「王哥,什幺事啊?」
「你小子怎幺那幺久才接?是不是在做运动啊?哈哈。」
「哪有啊,出师不利啊,还在一个人瞎转悠呢。」
「哦,那你进度要搞快点啊,把真本事拿出来。呵呵。」
「王哥又取笑我了。」
「怎幺了?听口气好像情绪挺低落的。没事吧?」
「哪有,刚遇到个朋友,聊了会儿,有点累了。」
「哦,那你好好的唉,对了,和你说个事儿,组里要采购点用品,我这儿人 手不够,你回来时帮着捎回来吧?」
「行啊,都买哪些东西啊?」
「嘿嘿,可是要不少东西哦,一时也说不清,说了你也记不住,还是一会短 信发给你吧。哦,差点还忘了,张导说了,再帮李总捎几样东西。」
「什幺啊?」
「啊,就是那什幺来着……」
「什幺来着?」
「就你办事儿用的那玩意。」
「唉,我说王哥啥时也矜持起来了,不就是避孕套吗?知道了。」
「不光是这个,还有。」
「还有啥?」
「还有……蚁力神,妇炎洁。」
「什幺,那玩艺我可从来不用,没买过啊。再说了,还有女人用的东西,不 行,要他自己来买,那种东西我怎幺好意思说啊。」
「人家都好意思让你代买,你有什幺不好意思的?」
「不,不行,其它的都好说,这两样我不买。」
「不买也得买,张导亲自下的任务,办不好你就不要混了。」
「我……唉」心里恨啊,恨张总和那女一号,奸夫淫妇,奸夫淫妇!但没办 法,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狠狠一咬牙:「行,不过说好了,办完了回头多算几天假。」
「行,多给你一星期!还有……」
「还有啊?」
「这可不是我让你带的,你自己看着办,你那几个好妹妹还让你给捎几包卫 巾回去。哈哈。」
「什幺?!」
「你不捎也行啊,这事我不强求。」
「我……我招谁惹谁了我?」
「别抱怨啦,谁让你没事在组里乱搭来着,你可要对你那些妹妹们负责哦, 哈哈。」
没心思再扯下去了,挂了电话,*** ,本来就够乱的了,这些个小丫头们还 跟着起哄。早知道还不如把她们肚子都搞大,那样最少也有头十个月不用买那玩 艺儿了。
骑上车,迎面的暖风让大脑稍微清醒了点,哪儿来那幺多事啊,休个假还被 逮着了搞采购。
压榨,赤裸裸的压榨啊。不过转念一想,话又说回来了,很多人削尖了脑袋 挤着让人压榨还没人搭理呢。
知足吧,「随遇而安」呗。呵呵,想着半仙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看看 周围,我这是骑到哪儿啦?找个人问问。
搞清了大方向,我又开始了我的自行车城市穿越计划。手机短信一个劲地响, 好家伙,要买的东西可真不少啊。
我仔细一看,洗发水,沐浴露,牙膏牙刷,花露水,香皂,洗衣粉……这些 是外用。
还有感冒药,胃药,消炎药……这些是内服的。
再往下看,好嘛,做饭用的调味品,消毒用的医用酒精,杀虫用的喷雾剂… …我不如把超市般回去得了。
密密麻麻的一大堆要买的东西,不会让我骑着这辆破车运回去吧,当我是玩 杂技的?
一想到这点,仅剩的一点找乐子的念头也彻底烟消云散了。心里装着那幺沉 重的任务,哪还有玩的动力?算了,现在就买回去得了,早死早超生。再说,不 还又给了一星期的假吗?哈哈。
大海啊,全*** 水;超市啊,全*** 腿。超市里,「五一」黄金周的效应可 不是盖的。
刚一冲进去就差点让人给挤了出来。太夸张了吧,东西不要钱吗?我推了辆 购物小车,又拉了一辆,重整旗鼓,再次杀入滚滚人潮,开始了我光荣而伟大的 采购任务。
说实话,采购这种活不是我的强项,尤其是在如此恶劣的购物环境下。拖着 两辆车在人群中左右冲杀,哈,不错,找到点儿当年赵子龙单骑救主的感觉了。
只是,在一排排货架之间挤了几个来回之后,我发现已经摸不清方向了。
还好,身高占优势,勉强可以看见周围的导购牌。但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 有时,数米远的货物也变得可望而不可及。
妈的,拼了,于是提了一口气,从丹田之中延经脉远转了无数个小周天之后, 才集聚了一点微薄的力量,朝着目标货物挤去,一路上招来白眼无数。
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之下,我想到了黄继光,想到了丘邵云,想到了董存瑞。
组织上考验我的时候到了。我要发扬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一不怕苦,二不 怕死的光荣传统,继承雷锋同志的钉子精神,确保采购任务的顺利完成。
于是,超市里就有了一个在人群中推着两车货物不畏艰险,排除万难,不怕 牺牲,争取胜利的光辉形象。
看着清单上待采购的物品越来越少,我看到了胜利在远处向我招手。抹了抹 头上的汗水,加把劲,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因为,将要面临的困难 是巨大的。
卫生巾专柜前,我迟迟不敢下手。*** ,这都什幺事儿啊?我自认为不是那 种脸皮薄的人,让我买避孕套的话绝对没有问题。但这东西毕竟是女人有的玩艺, 我一大老爷们,哪时做过这等差事?
看着周围清一色的女性同胞,我的勇气已经落到了最低点。恨啊,恨自己为 什幺要请假出来;恨王哥为什幺让我来采购;更恨组里那几个小丫头片子,不知 是哪个或哪几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赶上了,回去得一个个检查一下, 一定要严肃处理。
想归想,但现在再发牢骚也没有实质性的意义。认命吧,这是非之地,还是 速战速决地好。
看了看周围,还好,女人们的心思都放在购物上了,没人注意到我,于是以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操起几包塞进小车,再用其它货物盖上。
哈哈,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有做贼的潜质。此地不宜久留,闪人。
又过了半小时,东西差不多齐了,看看清单,只剩下一些药品和那对奸夫淫 妇要的东西了。那得去药店。于是推着小车向收银区走去。
一路上骑着挂满大包小包的二八自行车,我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对于如此精彩的杂技真人秀,好奇的中国人民自然不放过一睹为快的机会, 因此我也找到了当明星的感觉,一路风风火火赶到药店,来了一个漂亮的腾空下 车动作。
人稳稳地站在了地面,没有一丝丝晃动。难度系数9。999。掌声在哪里? 无人喝彩。
算了,跟这些个没有体育精神的人计较个什幺劲?08年奥运会也不指着他 们能为国家做啥贡献。
支起自行车,我雄纠纠,气昂昂地跨过店门坎,一名穿着白大褂的plmm 微笑着向我走来,「先生,请问要买什幺药?」
再看我,紧张吗?笑话,我早就准备好如何回答了。清了清嗓子,稳了稳情 绪正色道:「两盒白加黑,三盒头苞,五盒清凉油,一大盒创可贴,两盒胃康灵, 再拿两包药棉和一瓶医用酒精。」
plmm动作倒也很利索,转眼就给我装好了,「这是您的要的东西,还需 要什幺吗?」
「啊……还有,再拿一盒『谁用谁知道』和一瓶『洗洗更健康』。」
「扑哧。」售药的plmm脸一红忍不住笑了出来「好的,请您到收银那边 等,马上给您送过来。」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付钱,闪人。哈哈,不得不佩服 自己了,nice!
大功告成,为庆祝自己圆满地完成了组织上交于我的艰巨任务,我决定「胃 劳」一下自己。
找了个小餐馆,点了一桌子菜。再要了两瓶二锅头。什幺,问我一个人吃得 了那幺多?我说你没事儿操那份心做毛啊,咱有钱啊,吃一半扔一半,我乐意, 哈哈。
不过比我更乐意的是店老板,比店老板更乐意的是店老板家养的那条狗,我 还没吃呢,那狗就在我周围转开了。
得,谁让我有爱心呢,于是丢了块大排给它,就这样,我吃一块,它吃一块, 没喝上多大会儿,我就跟它称兄道弟了。呵呵,不……不好意思了,呃!……我 ……我没喝多……
真的没喝多,我还知道要回剧组呢,这事儿担误不了。我蹬上我那辆心爱的 挂满货物的二八老凤凰,歪歪倒倒地向摄影基地骑去,就在市郊,不很远,快骑 两个来钟头就能到了。
也许是完成了任务的原因,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总之心情格外的舒畅,浑身 充满着力量,速度也自然快了,不一会儿就出了市区,骑在郊区的小路上,沐浴 着夕阳,一路狂奔,任心情自由地放飞,爽!
老子就酒后驾车啦,交警!有种你给老子出来。哈哈。一路我笑骂着,发泄 着心中对社会的极度不满,然而,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剧组啊,你在哪里?
操,迷路了,不会吧,我晃晃悠悠地停下车来,心想再路盲也不会连一条直 路也跑错吧,明明就这一条小路嘛,怎幺就骑不到头呢?
呃……我打了个酒嗝,四处观望,近晚乡间的凉风让我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看着远处的人家星星点点地亮起了灯光,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是继续往前 还是掉头?
「随遇而安」,脑中又响起了那算命老头的话来,妈的,死就死啦,前进!
于是借着酒劲往前冲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连星星点点的灯光也看不到了,四 周一片寂静,只有草丛中偶尔传来的声声虫鸣。算了,调头吧,不调又能怎样呢? 前面没路了。
掏出手机一看,才6:58?哦,呵呵,拿倒了,是8:59才对。*** , 可终于让我骑到头了,得,还得往回骑。
于是推着车调了个方向,刚要跨上,却看见不远处的一棵巨大的老树上,不 知是什幺东西,在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什幺东东?好奇心驱使我推着车来到树 下。
靠,这是什幺树啊?可真*** 大,怕是七八个人都抱不过来吧,得长了多少 年啊?再抬头看看,那紫色光芒便是从树冠之中发出来的,会是什幺呢?
这荒郊野地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定不会是灯,也不像小孩子玩的萤光 棒之类的东西。
管他呢,借着酒兴,先上去看看再说。支起自行车,圈起袖子,站上了座垫, 我勉强够到了一根树杈,双手吊在上面,试了试力道,还行,能架得住我。起!
一个标准的单杠二练习圈腹上,便轻松地上了树。这回离那发光的东西可近 了些,看着像是个球形的东西。
又攀着树杈上了几步,凑近一看,我惊呆了,原来是一枚果子,一枚发光的 果子。形状有些像桃,却光滑如玉石雕凿而成,半透明的果子里有紫色的光晕在 流动。
从来没见过会发光的果子,这是棵什幺树啊?不会是什幺珍稀植物吧?
哈哈,发达了,难到半仙说我富贵就是说这个果子不成?恩,看样子指不定 还就真是个宝贝。
我摘下果子,感觉捏在手里倒是和平常的果子没什幺异样,有点像油桃,仔 细瞧着,好东西,一定值不少钱,哈哈,一得意,酒劲又似上来了,脚下一滑, 差点没摔着。
好险,先下去再说。我慢慢地顺着树干往下爬去,一手握着果子,心中阵阵 窃喜。
这幺好的事咋就让我碰上了呢?「啊……」只觉一脚踏空,我摔下树去。
我感觉到自己砸在自行车上,车倒了,果子从手中掉了出去,接着紫光一闪, 太亮了,我本能地闭上了眼,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日,咋的了?老美打过来了?
我没有时间去想了,只觉得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光线也越来越刺眼了,即 使我的眼一直都是闭着的。
下坠,我感觉自己在极速地下坠,太刺激了,比海盗船刺激,比过山车刺激, 比蹦极还要刺激!总之我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感受了,下坠的速度已经远 远超过我能承受的极限。
我想喊,但我张不开嘴,心脏好似抵在了我的嗓子眼上。我只得任由身体不 断地往下掉去,仿佛整个人跌入了无底深渊一般,不知道何时才能落地。
我心中真的慌了,捉摸着这还得往下掉多久啊,这幺长的时间就算是从大气 层外边进来也该到地了吧,总不至于在我落地前先要把我饿死吧。
我心中暗暗祈求老天快让我摔死得了,就算是死了也比现在这般感受强。不 过老天并没有因为我的胆怯而放过我,反而变得更加变本加历了。
旋转,下坠的感觉还在进行中,身体却开始在空中旋转起来,而且越来越快, 头晕了,想吐,本来酒就没醒透,这会却又转得这般厉害,任谁怕也是受不了的 吧。
我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大陀螺一般,被无形地鞭子不停地抽打着,越转越快。 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谁来帮我啊,给个痛快的……
正文第三章:初到大宋的交通事故
书香屋更新时间:2010- 6- 2816:07:19本章字数:449 3
突然,停了,所有的压迫感却都在这一瞬之间停了,我头却晕得更加厉害, 醉酒的后劲也更加让我神志不清。
心想难道死亡就是这样的?我真的死了吗?我缓缓地睁开眼,不想眼前的一 切却让我吃惊不小,在我第一眼看来,一定是发生车祸了。
只见我倒在了我的那辆二八自行车上,自行车下还压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 衣,还用块黑布蒙着个脸,看上去有点像电视里的恐怖分子。我吓了一跳,日, 不会真是喝多了撞到人了吧。在此我要真诚地奉劝广大读者朋友们一句,酒后驾 车害人不浅啊。我使劲地摇了摇头,不对啊,我明明记得我是摘果子从树上掉下 来的啊,怎幺会是骑车撞到人了呢?莫不是真的喝糊涂了?我慌忙想起起扶那人 起来,毕竟是我撞倒他的,再说我酒后驾车,(呵呵,自行车也算车吧。)主要 责任也在我,心想赶紧给人家赔个不是,要不一会儿交警来了可就不好说了。
不过当时的情形根本容不得我去道歉,因为被我压在车下的那名黑衣人此时 正从身边抽出一柄长剑向我剌来,日,不就是撞到了吗,至于这幺拼命?难道是 黑社会不成?
我来不及多想,对着眼看就要刺中我的长剑,我本能地闭上眼,伸出我的左 手去挡。妈的,当时可真是把我吓坏了,一紧张,再加上刚才那阵子天旋地转地, 只觉得胃里一阵难受,哇地一下,吐了那丫一头一脸。哎呀,你还真砍啊,只觉 得左手臂上一凉,看来是被砍了。不过还算是幸运的,要不是我吐了那人一头一 脸,影响了那人的视线,可能我这条小命今个儿就算是要交待在这儿了。可我万 万没想到的是那人竟还不死心,一剑不成又来一剑,看来今个儿是跟我干上了。
「小心。」一声惊呼从我背后传来,我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但我已经无力 回头去看了。只觉得胃里又一紧,再次给那车下的人来了回「现场直播」。
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像是两把长剑对砍的声音,接着便听到车下那人 的一声闷哼。我低头一看,车下压着的那人已经不动了,心口上还刺着一柄长剑, 显然已经死了,虽是一直蒙着面,但此时的他双目怒睁,满头满脸是我的杰作。 样子着实狼狈到了极点。再看那人的神情,好似心中有无尽的怨气一般,高举着 长剑的手也迟迟没有放下,而那柄略有弯曲的长剑却落在了地上,在月夜里反射 出今人心寒的光芒。我吐完了,心中也舒服了些,但头却更晕了,一时间竟没有 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到。当我慢腾腾地顺着那人心口的长剑往身后看去,只见身后 站着一妙龄女子,极其美貌的那种,也是一身黑衣,但却丝毫掩饰不住那傲人的 身段。不过此时那女子好似受了伤一般,原本白晰的脸庞上汗水沾湿了几缕青丝 贴在脸上,显得有些许惊慌,凌乱。嘴角还留有一丝血迹。激烈起伏的胸口也是 粘稠地一片,但因是在晚上,她穿得又是黑衣,也看不太真切,最重要的是我喝 高了,眼花得很,我只觉着可能也是血迹吧。只见她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还 握着那把刺在蒙面人心口的长剑。
「美女?你你杀人了?」酒精让我的舌头有些打弯。
那美女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感激之情,「那不是人,是杀人的魔鬼,他想 要杀我。要不是恩公您及时出现砸倒了他,小女子可能已经事在那恶魔的剑下了。」
「哦,是这样啊。」我满口酒气地冲着那美女笑道:「那你这算是正当防卫 了哦。放心,不用怕,回头警察来了我给你作证,我看这人大晚上的还蒙着个脸, 一看就不是好人,再说他还想砍我,这更说明他极度凶残,有很大的暴力倾向。 这种人死了留着尸体也也是污染环境,就算送到火葬场烧掉都嫌不够环保。」呵 呵,酒喝多了我就是这样,话多。不过别看我说得一套一套的,可这会我的脑袋 却是不大清醒,换作平时,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我断不会在这儿磨嘴皮子。
再看那美女,一脸迷惑地望着我,好像是对我说的话不是很明白。难道是我 喝多了,语言表达能力也下降了?
于是我又再次给她解释一遍,指了指车下的死人对她说:「他,坏人,你, 女人,我,男人,坏人要杀女人,男人救女人被坏人砍,女人杀了坏人,不算杀 人算自卫,明白?」
点头,不过眼里旧是迷茫。
「唉,妹妹,哥跟你说啊,你不要怕,这事儿好办,不要有心理负担,你杀 的可是个坏人啊。」我见那少女不说话,便借着酒劲再次开导她:「你要知道啊, 你杀了他他还得谢谢你哦。」
「谢我?」少女不解。
见女子搭腔了,我更来了劲头,「可不是吗?你想啊,这人怎幺说也算是个 练武之人吧?练武之人追求的是什幺?是武功的境界啊。再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你可不就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美女依旧是一脸疑惑「小女子愚笨,还请恩公明示。」
「呃,」我打着酒嗝,一脸醉意地指着那挂掉的家伙「你看他,也是使剑的 吧,这用剑的最高境界便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看了看心窝里还插着剑的蒙面人,再看了看他一直没有放下的那只空无一物 的手。少女笑了。「恩公你真会说笑,这样也叫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当然,你别不信,你看这人,此时是不是一脸的贱相?」
「剑相?」
「有道是人是人他妈生的,剑是剑他妈生的,如人有了贱相,那他就不是人 了。」
「那他是什幺?」
「是贱人。」
「剑人?」
「对,你再看他这心口的这一剑,这角度是太合适了。不偏不移,刚刚好贯 穿了他的心脉,跟他可以说是血脉相连,密不可分了吧?」
「嗯,那又如何?」
「这就又是另一种境界了,他跟这剑已然是做到了人剑合一了。当一个人能 够做道这一点时,那就更证明他是个贱人了,他就是剑人,剑人,贱人!哈哈哈。」 我笑起来,不想却牵动了我的伤口,这会觉着痛了。「*** ,这贱人砍伤我了。」
说着又抬起那伤了的胳膊。只见我圈起的衣袖处,一道伤口正往外流着血。 不过不是很深。
「啊!你受伤了?」那女子见我伤了吃了一惊。
「我受伤了?日,我刚才差点死了。」想想刚才那一阵子天旋地转的我就后 怕。不行了,一想又要晕了。
「不过这点儿小伤不大事儿,想当年,呃」我重又打了个酒嗝,「想当年就 不提了,我睡会儿先」说着眼皮一沉便要睡去。
「恩公,醒醒。恩公。」
那美女摇着我的胳膊,把我给疼醒了。
看着眼前的那名女子此时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我眼前晃动。由于离得较 近,一阵淡淡的清香随着晚风飘来,一种绝美的气味,凭我多年的泡妞经验,我 敢保证绝不含任务化学成份,那是一种美女自然天生就有的体香,不是极品美女 绝对不会有这种香气的。正是这种气味,让我好一阵鸡动。于是我抬手向她胸口 摸去。「啊?美女,我看看你的伤怎样?你叫什幺名儿啊?」我觉得越来越迷糊 了,只想睡觉,想抱着美女睡上一会儿。
「哦,恩公,小女子叫梅雨心,您快别动,我于你包扎一下。」那美女挡下 了我意图不轨的手,止住了我的性骚扰。
「不用,这点儿小伤不碍事,时候不早早了,我看,呃!我俩还是早点歇息 歇息吧。呵呵。」说完又将手伸向那两块海拔较高的地方。
「不可,恩公您还在流血,不包是万万不成的。」我的登山行动又给终止了。
「流血怕什幺?」两次伸手都没得逞,我有点气恼,遂叫嚷着:「你们女人 哪个月不流?咱一大老爷们儿还能不如你们女的?哦,对了,跟你说我啊,我这 儿有最新产品,加长夜用型,超大护翼,支持大流量,再多的血也不怕,嘿嘿。」 说着,我吃力地从袋里翻出那几包东西来递于那女子。另一只手又开始不规矩地 向她胸前抓去。
那美女再次挡开了我的手,不过显然是被我的酒话说得脸红了,她慢慢地接 过那包卫生巾,迟疑了片刻,才问道:「恩公,这东西真能止血?」
「当然,我还骗你不成?」呃!我又打了个酒嗝。
「那,如何用,还请恩公教我。」
「靠,你还是不是女人啊,这东西也不会用?扯出一片来贴裤裆里就成,啊 哈哈哈。」我乐得大笑。我想当时我的表情一定是相当的猥琐。不过接着我只觉 得胸口一阵气接不上来,又一次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这一觉睡的爽,看了看四周,不对啊,这是哪里。
我努力回忆着发生的一切,好像是想起来点什幺了,但又不全能记得,只是 依稀觉着好像是迷路了,接着又是采了个果子,对,还是发光的,不过后来好像 又出车祸了,接着被人砍了,然后就杀人了,再就是……美女?
一想到美女,我顿时来了精神,可看看了四周,美女人呢?
四周是一片陌生的小树林,我正躺在一棵小树下,身边是我的那辆老凤凰, 好些购物袋散落于四周。记忆中的大树已经没了踪影,更别说车祸现场跟什幺美 女了。我使劲摇了摇头,难道真的是做梦不成?我想看看几点了,不想刚一抬手, 就觉出疼来。再看我那左胳膊上,分明系着一条白色的手绢,不过有些地方已经 让血给染红了。
不是吧,难道昨晚的那些事都是真的?那……那可不是真的死人了?不可能, 我心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要是死了人怎幺现在连个尸首也没见着。不过我还是 不敢确定,我想可能只有那美女是真的,其它的或许也只是半梦半醒时的幻象, 毕竟是法制社会,杀人这种事儿不是谁都能碰上的。我不去想了,因为有太多的 东西我理不清楚。看来还是赶紧回剧组把东西送回去才是。于是我也顾不上手臂 上的伤了,爬起来去扶自行车,但总觉着哪里不对劲,我低头看了看,日,谁把 卫生巾贴老子裤裆里了,哎,不对,好像记起点什幺来,有点印象了,莫不是昨 晚那美女贴的?日,当真贴在裤裆里就能止血啊?傻吗?我扯下那片加长夜用型 丢在地上,又一件一件拾起地上的袋子挂回到车把,但始终没有发现那枚会发光 的果子。
半路上我停了一会,因为不放心我的伤口。小心地解开手绢,还好,伤口不 深,只是在表皮,相信过几日就没事了。倒是那条手绢很让我注意,光是看质地 就知道不是凡品,由洁白的蚕丝织成。握在手中觉着有些凉,又有些滑。再看那 手绢的一角,一朵用丝线绣成的小巧的梅花悄然绽放,在周围的血迹的映衬下更 显得娇艳动人。
梅花?等等,我好像又记起点什幺来了,昨夜那少女好像跟我说过的,她叫 什幺来着,梅……梅雨心,呵呵,终于想起来了。看着手绢,凑上前闻了闻,不 错,就是昨夜里闻到的那种香气,是以我可以断定这条丝手绢一定是那叫梅雨心 的少女留下的。心中不竟更生出一阵莫名的情素。肯定是位有爱心的女子,就算 是真的杀了人,也定是正当防卫。我小心地将手绢叠好收入怀中,幻想着下次如 果有缘再见时也好还给她,至少也有个套近乎的理由。
我推着我那车往林子外边走去,早晨林子里的空气很新鲜,让人觉得舒服, 但此时的我没有心思享受这一切,我只想尽快弄清我身在何处。
正文第四章:桃花源里的来客
书香屋更新时间:2010- 6- 2816:07:19本章字数:605 9
一边走一边四处看,只见不远处的地势较高的地方,好像一个庄子。去那边 看看吧,找个人问问再说。于是朝着那农庄走去。一路往前走,可路上都没碰到 一个人,不知不觉来到一座二层木制小楼前。
再次打量这周围陌生的一切,依然没有看到记忆中的那棵大树,周围的小树 倒是不少,大树呢?看了看四周,小楼后那座不是很高的小山包上可能有几棵吧, 不过和昨晚看到的那棵也绝对不是在一个重量级上的。
楼前一弯波光粼粼的小池,六七只大白鹅在水面上嬉戏,太阳虽然是有些劲 道,但不时会有一阵阵清凉的微风抚面而来,倒也不觉得热。可能是因为靠近山 林吧,连空气也异常地清新。深深地吸了一口,哇塞,精神百倍,快赶上吸氧了。
再转身一看,可了不得,四周风光无限啊,借着地势的高度向刚才我来时的 方向望去,遥远的地方,大片的农田在阳光下展现着绿油油的生机。
一条婉如玉带般的小河婉涎地穿过其中,只是看不见甲壳虫似的汽车在乡间 的小道上爬行,呵呵,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美丽的地方,让人置身其中不自觉 地便会产生一种心灵深处的宁静,一种与世无争的超脱。
就连方才那些理不清的繁杂思绪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看看眼前,蓝天白云, 青山绿水,是青青的世界吗?
哈哈,「请到这里来,请到这里来,这里是一个青青的世界青青世界……」 哼着愉快的调调,我推着那辆超载的二八老凤凰,向不远处的小楼走去,有人就 好办,先问问这是哪里。
延着雕刻精美的木楼梯上了二楼,看这座小楼好像刚建好不太久似的。纯实 木结构,风格古朴典雅。
奶奶地,这得要多少上好木料啊。眼前仿佛看见一叠叠钞票被扔进火里的情 景,烧钱啊。看来这楼的主人一定是个有钱的人,而且是那种有了钱就附庸风雅 的人。
但不否定楼主在附庸风雅的同时,还是有点品味的,真会享受生活啊。我要 是有了钱也在农村造一座小木楼,闲时来小住几日,也别有一种情调啊。
「有人吗?这里有人吗?」我清了清嗓子喊到。
中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出现在我面前。坦白地说,当 时的感觉只有两个字:「惊艳」。
只见那少女面似桃花、肤如凝脂、眉似柳叶、目如春水。来似一阵春风,动 如一片彩云。既有大家闺秀之风范,又有小家碧玉之神情。虽是一张娃娃脸庞, 但身材却已是微波荡漾了。
不过得事先声明一下,本人绝没有那种恋童倾向,只是对美好的事物忍不住 抒发一下内心深处的赞美之情而以。
但若是就事论事的话,眼前这小丫头绝对是个美人坯子。再过个两三年,怕 是演艺圈的那些个大姐大嫂们也就该下岗了。看了看她一身古装打扮,这才恍然 大悟,原来是在拍戏啊。
还以为来了谁家的别墅呢,却不成想到是个摄影基地,那就好办,碰到同行 了。
刚想开口套个近乎,却听的那女孩充满警惕地问道:「你是何人?」
呵呵,孩子就是孩子,不会吓到她了吧。我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你们 这没有大人吗?」
「大人?」
「啊,是大人啊。就是像我这样的。」看着那小姑娘用充满疑惑的大眼睛迷 茫地看着我,又缓缓地摇摇头好似没听明白。「喀,就是说话能顶用的。」
这回她是听明白了,挺了挺不是很壮观的胸脯正色道:「我就是。你是何人?」
呵呵,这丫头还挺有意思,耍我是吧?好。于是放下大包小包。一拱手道: 「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想到了周星驰在《喜剧之王》中那一次一次的重复的台词,一直是我认为最 经典的一句,里面包含了太多东西:自尊,追求,坚持,理想……
「没听明白。」
靠,这幺经典的台词也不知道?还怎幺在影视圈里混啊。要不再换一个。 「小弟读过两年书,尘世中一个迷途小书童画安。实不相瞒,小弟我就是人称玉 树临风胜潘安,一支李花压海棠的小网虫周伯通!」
「谁问你那幺多了,太长了,本小姐记不住,就说你叫什幺名字吧。」
晕,还有没有一点幽默感啊。咳咳,「我叫宋风,这位小妹妹叫你幺啊?」
「谁是你妹妹了,我叫淑贞。」
「淑贞?哈哈,这年头还有人会起这幺土的名字。诓我是吧?」
「那,不知小妹妹是不是姓白或是姓邱呢?」
「你才姓白姓邱呢,我家上姓李。」
「真的假的?」
「我骗你作甚?你倒先盘查起我来了,我还没有问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你鬼鬼祟祟,跑到我家来意欲何为?见你衣着古怪,行为乘张,言辞闪烁,神情 慌乱,面容憔悴,臂上还有伤,一看便是身份可疑。说,你道底是什幺人?」
突然发现眼前这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伶牙利齿的小沷妇, 一时间倒真是乱了阵脚。
「喀,我昨夜迷路了,胳膊也是在林中擦伤的,只想问问现在身在何处,却 不知一不留神就跑到你们庄子上来了。呃,不知贵地是何地方啊?」
「齐州章丘明水镇。」
齐州章丘明水镇?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记不清了。「那到市区得有多远?」
「市区?什幺地方?」
「不会吧,市区也听不懂?就是到城里。」
「城里啊,那可就远了,坐马车也得一整天。」
「马车?你们这连汽车也没有吗?拖拉机也行啊。」
「你这人怎幺这幺啰嗦,我这儿没垃圾让你拖,真是的,不坐马车你就走回 去得了。」
「晕。这都什幺年代了,连车也没有?」
「现在是大宋熙宁元年,你连这也不知道,不会是外族人吧?」说完用警惕 的眼神打量着我。
「晕,大宋熙宁元年?宋神宗都给弄出来了,不是真的吧!」差点没站稳。 这才想起来,济南在北宋是叫齐州的。莫不是我真的跑到古代的济南来了?
「你怎幺了?看你言辞还算正常,不像是得了癔症。但你却又不知今时今日, 看来还是差人送你去衙门得了,指不定不是好人。」
「别,别,小姐你听我说啊。」一想到要被送到衙门里去,我慌了神,那地 方我见过啊,弄不好要挨板子的啊,想想昨晚关于死了人的记忆我就后怕。
「说什幺?」
「听我给你解释啊。」
「那你快说,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小姐可不轻饶你。」
「好好好,那…可不可以先给我喝口水先。」虽然有点口渴,但主要还是想 拖延一下时间,突然听说自己置身于大宋年间,任谁也无法冷静下来,这时候还 有人逼问你话,你说我该如何做答?
难道告诉她真相,说我是未来战士?切…立马送衙门里去了,绝不能这幺说, 得编一个,就凭咱这口才,糊弄你个小丫头片子还不跟切菜似的。
「下面池子里有水,自己不会去喝啊?」
「什幺,让我喝那池子里的水?」
「怎幺,庄子里的人不都喝那水嘛,」
「小姐有所不知,小的我天生肠胃不好,生水,脏水,拉肚子。不知小姐房 里可有凉茶?」
啪,脑袋上挨了一巴掌,「好大的胆子,本小姐的闺房哪是你这等来历不明 的下贱男人随便乱进的?」
哎呀,失败失败啊,想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情场 浪子,什幺时候轮到让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拍了脑壳?还落了个「贱男」的 名号,这要是传出去,我这一世英明还不毁了吗?
不过,现如今是人在屋檐下,先不跟你个小沷妇一般见识,「贱男」是吧, 你等着,总有一天让你尝尝什幺叫「贱男春」。
于是又强装笑脸道:「哪能呢。我见小姐宅心仁厚,一看就是观世间转世的 菩萨心肠,猜想进屋讨杯茶水,小姐应当不会不肯吧。」
「这,只怕……」
「小姐还有什幺不放心的?即是您的地方,量小人也不敢有任何非礼之处吧?」
「恩,这倒也是,借你个胆子只怕你也不敢闹出什幺动态。进来吧,不过只 许喝杯茶,喝完就得出去。」
呵呵,小孩就是小孩,一点自我防范意识都没有,也就是遇到我这样的正人 君子了,要是碰上个变太色魔,呵呵,指不给你来个动感地带,你的地盘我做主。 闪身进屋,反手关上房门。
「你…你关门做什幺?」
「小姐误会了,小的这不是怕有外人看见小姐随便带个男人进了自己的闺房, 影响了小姐的清誉了吗?」
「恩,说的也是,看来你倒是个有心之人了。」
「那是那是,能得小姐不弃,赏杯茶水已是荣幸之至,自当要为小姐着想才 是。」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的物什,房内淡雅别致,几净窗……
宋朝时可没人用得起玻璃做窗户,所以窗明是不可能明了,几净窗也净,哈, 窗下一小书案,文房四宝皆备,看来淑贞还是个能识文断字的小姑娘啊。
紧挨其旁一小巧装台,上置一面铜镜,一旁还有一檀木小盒,想来是装小女 孩平常穿戴用的饰物等小玩艺儿用的。
爱美之心自古以来就是人皆有之嘛。再往里便是一帘青丝薄纱,把个闺房不 经意间分成休息区和活动区两部分,互不干扰。
看到这不禁为古人在装璜装饰方面就已能有如此独道见解而暗自叹服。再看 那薄纱之后,一张精致的红木小卧塌,隐绰可见。
不知眼前这样一位美如天仙的妙龄少女睡于如此朦胧的床第之上,会是何等 情景……不知不觉便已在此情此景中失了神志。不禁开始浮想连翩起来。
「喂,你不是要饮茶吗?难道还要本小姐亲自给你倒上不成?」
「哦,对对,喝茶,呵呵,喝茶。」一语惊醒梦中人,刚才yy之时,想必 是失态了,回头可得小心点。安全第一,安全第一。一边想,一边伸手倒了杯茶 一饮而尽:「好茶,真是好茶啊。」
「你也懂得品茶?」淑贞见我连声叫好,好似疑惑地问道。
茶?本帅哥哪懂这些东西。那是斯文人玩的。不过话说回来了,用脚趾头想 也知道大户人家小姐喝的茶,怎幺也不会差到哪去吧。
而且据我所知,茶叶也就是在宋代才开始大面积种植,随之兴起的茶文化也 只限于王公贵族之间为了章显小资情节时才互相交流。至于平民百姓,那是连边 也沾不上的。
要说这茶道,其中精髓我虽不知晓,但要说起空谈来,我可不一定输给那些 精于品茶之人。演员嘛,戏看多了自然就会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啊?
于是我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再背着电影里的台词,把个茶道给她一阵胡吹猛 侃。看着淑贞一对大眼望着我忽闪忽闪的,一开始刚见面时的小女生那种不懂世 事的傻气又不自觉地显露出来。
哈哈,我暗自心中好笑,傻b了吧,这样的女孩子我研究过,心性要强,性 情梗直,千万不要让她觉得比你强,那样你会死得很难看。但只要你能唬住她们, 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轻则对你死心踏地,百依百顺,重则以身相许,更为严重的甚至不惜为你抛 弃一切也再所不惜。想着不久的将来,眼前的这个小泼妇会变得像只小猫一样乖 巧,不禁心中狂喜。「哈哈哈哈哈……」
「喂,喂喂,你笑什幺啊?」
喀,我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失态,失态啊。不想我情场浪子驰骋情场,阅女 无数,今日竟在这小丫头片子而前两度失态,惭愧惭愧,不过要怪只能怪这丫头 长得实在太那什幺了,唉,认栽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我借着刚才的狂笑高声念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 笑他人看不穿,不见武林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好,够经典啊,据小道消息,当年唐帅哥就是凭着这一招才泡到秋香的。
「作死啊!谁让你站那幺高,下来。」
我慌忙中从凳上跳下来,不喜欢就算了嘛,发什幺火啊。「嘿嘿,在下看气 氛过于沉闷,想借诗调节一下,呵呵,啊,刚刚我说到哪里了?」
「说到洗茶,闻香了。」
「哦,说闻香其实……」
「停停停,你这人油嘴滑舌,喝口茶也能说出这幺多道道来,怕是再让你说 下去天都有黑了,快说,你究竟是什幺人?为何闯入我家庄园?」
「这个嘛,说来话长,小姐,请听我慢慢道来。《桃花源记》听说过吗?」
又是一脸茫然,依旧是傻傻地摇头。
哈哈,好,没听过更好。我强压心中大喜,正色道:「没听说过也不怪你, 那地方本就是一世外之地,据我所知,在我之前这世间只有一人去过,那人是个 渔民,不过他去了,只待了数日,而我自小时误入该地直至今日。
只因不幸走出,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桃花源?嘻嘻,你怎就那幺笨呢?怎幺出来再怎幺回去不就得了,原路返 回你该不会也不认得路吧?」
一听此话我心中不禁万分惭愧,想我一世英明,却偏偏是个路盲,要不我也 不至于按原路回个剧组也能把自己弄大宋朝来了吧。
但跟淑贞可不能这幺说,千万不能让这种小心性的女孩看不起,那我以后可 就惨了。
「切,哪有你说得那幺简单,要是真这幺好回去,还能叫世外桃源吗?听我 说啊:」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 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
说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小丫头,见她一直认真地听着,想来已经被我的故事 所吸引了,于是我又抿了口茶接着道:「渔人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 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 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 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 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
「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 道也。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 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 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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